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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岁院士,讲了一门比春运火车票还难抢

来源:雁栖湖 时间:2023/4/7
        

陈润生今年81岁,教了34年书,对课堂上的一幕印象最深。

当时他正在讲哈佛大学的干细胞实验:科学家教会两只鹦鹉唱歌,把其中一只鹦鹉脑子里的中枢神经弄坏,它就不会唱了。再把另一只鹦鹉脑子里的干细胞取出来,处理之后,注射进第一只鹦鹉体内,这只鹦鹉再次唱起了歌。

这个实验得出什么结论?学生们回答:干细胞可以用来修复受损细胞的功能。偏偏有个年轻人站出来问:陈老师,这只鹦鹉唱的歌,还和原来一样吗?

陈润生给上万人讲过这堂课,就只遇到一个人这么问,空前绝后。

“这个问题有多好呢?”哪怕已经过去十多年,陈润生谈起这一幕时,还是眼睛亮晶晶的。

如果唱的是新歌,说明干细胞只是恢复了大脑的功能;如果唱的是原来的歌,就说明干细胞还能修复已经损坏的神经连接,甚至能重建记忆。

“这个问题关系到记忆和意识的本质,从科学上讲,从哲学上讲,都非常深刻,让人震撼。”陈润生说。

一个人欣赏什么样的学生,就能看出是什么样的老师。而陈润生最看重的,是学生“思考的层次”。

陈润生,年生,生物信息学家,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年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

陈润生,年生,生物信息学家,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年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

壮观的上课场景

在中国科学院大学(以下简称国科大),如果你想去听陈润生院士的《生物信息学》,需要提前做一点攻略。8:30开始的课,最好刚过6点就去占座。有人没经验,6:40去了,惊讶地发现前排已经坐满了。

当然,前提是你能“抢”到这门课。当初线上选课,个名额“秒空”。没抢着课的学生太多,学校又连续增补了两次名额,最终扩容到约人。

国科大雁栖湖校区里,一般的“大课”多开在阶梯教室,而《生物信息学》开在能容纳上千人的学生礼堂——在一则校园新闻里,这一幕被描述为“壮观的上课场景”。随便问问在座的学生来自哪个专业,答案五花八门,覆盖“数理化天地生”。

总建筑面积平方米的礼堂里,电影院般偌大的落地屏幕下,老爷子本就单薄的身板,被衬得愈发小巧。长而空阔的讲台上,一人,一桌,一椅,一笔记本电脑,一保温杯而已。八旬老院士的洪亮嗓音,经由一支小小的麦克风,充盈整个空间,绕梁不绝。

“我第一次听课的时候,坐得比较靠后,声音却清晰有力,我完全没意识到讲课的人已经这么高龄了。”已经毕业的学生饶丹对《中国科学报》说。

陈润生在国科大学生礼堂授课。国科大学生田莉莉摄

陈润生是中国第一个开设《生物信息学》课程的人,在8年里,这门课都是全国独一家。

第一堂课,他要告诉学生什么是“生物信息学”。

他的讲法很独特,是从自己一段疯狂的“追星”经历开始的。

年,陈润生从德国汉堡大学留学归国。他曾做过“洪堡学者”,有“量子生物学”这样的前沿科研经历,还发表过至今听来也不过时的“人工智能与神经网络”研究论文,只要沿着这些方向继续做下去,顺理成章的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但陈润生心里始终横着一个问题:未来的科学究竟要做什么?

20世纪90年代,世界迎来又一个科技大发展时期。继“曼哈顿原子弹计划”“阿波罗登月计划”之后,人类自然科学史上的第三大计划——“人类基因组计划”蓄势待发。凭借敏锐的科学嗅觉,陈润生预感,这将是改变生命科学乃至人类命运的转折点。他极度渴望成为这历史洪流中的一员。

在陈润生为这幅科研蓝图朝思暮想、欲痴欲狂时,国内相关领域几乎是一片荒漠。“无人可说、无话可说,那种孤独感逼迫着我,找一个窗口去释放。”就这样,他做了一件在当时看来近乎“疯狂”的事——给詹姆斯·杜威·沃森写信。

上过中学生物课的人一定听说过沃森。他是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是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也是现代分子生物学的带头人。赫赫有名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当时就由他主持。

在信里,陈润生告诉沃森,自己是一名中国科研工作者,对人类基因组计划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做一点相关工作。

信寄出去了,内心的焦灼也就消除了大半。就像“追星族”那样,陈润生从没想过能收到回信。

一个多月后,北京中关村传达室收到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美国寄来的。陈润生接到通知时,第一反应是“找错人了吧”。他几经周折,终于拿到这封信,瞬间被“无法想象的开心”笼罩。

当时美国人类基因组计划办公厅的主任受沃森之托写了这封回信。信中表达了对中国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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