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
您现在的位置: 雁栖湖 >> 雁栖湖图片 >> 正文 >> 正文

国家级竞赛特等奖得主科研不是做题

来源:雁栖湖 时间:2023/3/22
                            

编者按

年8月,中国科学院大学(简称“国科大”)理论与应用力学专业本科生储旭获得了第十二届全国周培源大学生力学竞赛个人组特等奖。

问及那场竞赛,储旭记得:答了张卷子,没什么过于跌宕起伏的心情体验,只是“要把过程写完、写全、写清楚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回忆起那天,他记得一共答了两张卷子,上午去参加力学竞赛,下午回国科大期中考试。当被问到哪门考试更难时,他说学科不同不能比较,不过“力学竞赛的内容在国科大学过三遍”。

听了储旭的“轻描淡写”,不了解竞赛的人会觉得它“无足轻重”,但这场国家级竞赛的认可度颇高。知乎“周培源力学竞赛”话题下,有人评论“一等奖的含金量可以保研进清华了”,还有人说“得了一等奖会有中科院院士级别的人找你当学生”。而储旭是特等奖。

从航模到飞行器

速度,直冲云霄的自由,肾上腺素飙升。也许是天性,男孩子们大都迷恋这种快乐,储旭也不例外,他享受航模“飞起来的感觉”。

但“无聊”的时候更多,在航模飞起来之前,大把时间都在制作。如果是木质航模,要自己在木板上画线、切割、用锯子锯、用刨子刨花、用砂纸打磨,一点点拼出机身、机翼、尾翼,再装上发动机……不过做完也不意味着结束,散了、栽了或撞了后又将是漫长审慎的调整:发动机、配重、每一个部件的角度……全都要调。

除了速度,储旭还看重飞得稳、飞得久,“不享受制作,也就享受不到飞的快乐。”

对航模的兴趣,始于小学一年级,匠人的心绪从那时蔓延:要每一步,所有流程,尽在掌握。如今,儿时的兴趣继续生长,8年后,现在国科大力学专业读大三的储旭开始从事飞行器激波相关研究。

机遇与挑战

来到国科大读书,似乎一切顺理成章,初中三年级时就“蹭着”国科大开给学长学姐的宣讲会,了解到这所由中国科学院开办的学校。那一点模糊的印象到了高考时越发清晰。年,他成为国科大理论与应用力学专业的一名本科生。

年是国科大本科生招生的第四年,也是理论与应用力学专业招生的第一年。

但储旭没顾虑过这所学校与专业是否“太过年轻”,他不是个害怕新鲜事物的人。他自称“小白鼠当惯了”,初中时是学校招收的第一届学生,高中又成了浙江省高考改革的第一批试点学生。

机遇蕴含在变化之中。

第一志愿是物理学,力学是第二志愿。但“算是误打误撞吧,来到这个专业,发现学的东西和我自己之前想做的很接近。”高中时储旭就对航空航天、磁约束与核聚变感兴趣。在大学前多靠《航空模型》获取信息的他,如今可以系统学习向往的飞行动力领域。

力学专业课程的师生比令人艳羡,某门课的教师加助教比学生数甚至可以达到1∶5。老师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与学习进度,并且用储旭的话说,“教我们的人都是圈子里的大佬”:教《工程科学概论》的是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科学院大学工程科学学院院长、流体力学家李家春院士;教《连续介质力学》的是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研究员赵亚溥;教《工程热工基础》的是中国科学院工程热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聂超群……

国科大的课程“官方”分为AB班,相对A班更难。但学生们私下又分出来一个S班,S意味着“比A还A,超A”。“赵爹”赵亚溥的课程是学生们公认的S级别,储旭讲不清“赵爹”称呼的由来,这是一届届学生流传下来的。储旭形容“赵爹”的课程是“从深奥难懂的知识里提取出来最精华的,然后用很简单的形式表达”。

“赵爹”的风姿早有人描述:讲到“狭义相对论的拉格朗日量”时,“赵爹”从爱因斯坦的“追光实验”故事入手,如果进行一次“太空旅行”,应该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赵爹”还能“一口气”讲上两个小时仍气势如虹不减一分,推导一个公式写满了10块黑板,粉笔末洒了一身,像一场落雪。

老师拼,学生也拼。有人整宿地学习做题,夜里11点拿着咖啡开始自习;有人出国访学,但到了国外觉得没在国科大学的难;有人把日子过成了规律的一段,早睡、早起、上课、下课、吃饭、做题,课程扎堆儿的大一大二成为他们人生中相当纯粹的一段时光……

储旭记得:有老师一节课“哐哐哐”准备了多张PPT,讲了三十来张,然后剩下的要学生回去自己看,下次上课时直接跳过。“必须自学,要不然体系不完整。”储旭说。

从哪里自学,可以有无数个开头,从一道题,一个知识点,一个名词,一个定理开始,可以顺着老师推荐的一本本补充教材,或者沿着老师自制讲义下的参考文献继续深挖……一条条小径通向那片广袤无穹的天地。

储旭曾为某道作业琢磨了一个礼拜。他不善于形容那种豁然开朗、勘破顿悟般的感觉。“就是看书、看书、看书,看到一个什么概念,就觉得有点关系;或者有时候就瞎构造,把不行的东西排除掉了,构造得越来越像,发现好像性质还不错,就继续做下去”。他觉得,“有时候不能说灵光一现,肯定是以前忽略了的东西,现在反思到了,就是这个灵感肯定不是突然出现。”

但当好不容易琢磨出来了那题,就像在那条小径上终于踩上了前人的足迹时,他也觉得“痛并快乐着”。冥冥中,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全神贯注做航模的过程中,静下来制作、调试,等待起飞,也等待自由。

劳逸结合的生活

“科研不是做题。”储旭说。

储旭对答卷子没太大兴趣,就像小时候喜欢航模是因为能动手实践。未来储旭对自己的设想也是“通过努力解决行业内的问题,应用上的难题,在工程师与数学家之间找到一个位置”。

关于周培源力学竞赛,他讲的更多更自在的是团体赛,5个人组队,一共解3道题,都得动手做实验,每次轮番上阵3个人,断断续续被“关在”一间教室里两天。面对的问题如用圆桶、铁砂、橡皮筋等,实现圆桶从斜面滚下去后刚好在最前端停下来。

提起参加竞赛他常用“去玩儿”来代指,至于获得成绩,他称之为“无心插柳”,他也曾“有心栽一次关乎升学的考试”,但越在意的结果反而不太好,他告诉自己,平和下来。

国科大为每名本科生都配备了学业导师,储旭大一时还多是理论学习,但自大二暑假就开始了科研实践,那是毕业设计的铺垫,也是真正科研的前奏。“做题常有标准答案,而科研没有,现在是一个需要适应的过程。”储旭说。

现在有很多让他“心慌”的由头:自学CFD(计算流体力学)看书时每隔几行就看见个不懂的地方。很多时刻,像行走在暗夜的旷野,目之所及只是有限的区域,想要看得更清就要往前走,而只有拥有更多的知识,才能迈得动步子,但迈的那一步,方向对不对?方法对不对?是不是有意义的?那些未知像一株株快速生长的藤蔓,疯狂延展枝叶,不断有更多新的未知长出来,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

储旭打算做一块拼命吸水的海绵,他说:“学习没有shortcut,只能一步步积累。”

虽然学习压力不小,但储旭没有必须非要把规划一条条细细地排进日程里,“我是粗放型的,大概掌握了这个阶段要干什么,然后估计时间。”他没有熬夜的习惯,偏向在白天提高效率,“不过在deadline前冲刺时,效率会更高,喜欢睡觉。”他笑着说。大学至今,储旭唯二的两次通宵:一次献给了美国物理竞赛,一次献给了英语课“BeyondScience”的小论文,为了拿到英语小论文的实验数据,他在雁栖湖校区实验室里度过了一夜。

目前大学三年级的储旭正在准备下学期的哥伦比亚大学访学,对应用数学和应用物理专业的申请已经进入对方学校审核的阶段,不出意外,明年的1月到5月,他将在曼哈顿度过,进行一些更基础的理论学习。

接受采访时的储旭内敛沉静,但排球场上的他更开朗活泼,时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体态灵活,深蹲利落,双臂前伸,全身协调用力,通过手臂迎击排球的起落。学习的压力在一个个“砰砰”声中释放。

储旭是国科大排球队的“自由人”,排球赛制中,自由人可以替换任意一名队员,自由人的要求是“防守好,反应快”。虽然正式比赛中储旭常因有比自己技术更好的自由人队员而坐冷板凳,但他喜欢参加每一次训练。比起一个人的对着墙练习自抛自击,他更喜欢球场上的实战,“(和墙打)球不掉没意思,有对手的时候,你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球场外绿叶渐黄,霜降已过,10月末的北京寒气袭人,但储旭依然穿着单薄的外套,少有衬衫、正装,他衣柜里一排展开的是卫衣帽衫休闲系列。他说:“稍微冷一点,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储旭拎起背包走出球场,那个黑色双肩包,他天天背着上课上自习,那是中国力学大会的纪念品。作为周培源力学竞赛获奖者,储旭在力学大会上被颁奖。

记者手记

第一次见到储旭,是在一个秋日下午的排球场上。孙科老师带领下的国科大排球队,在北京的高校里颇有些名气,每次训练的强度也都很高,那些网前一次次力道十足的扣球,就足以让场外人眼花缭乱,再加上深蹲到底的一传、落点准确的二传和跳跃度十足的拦网,精彩的团队合作与对抗,总让我这种初级学员望而却步。储旭是排球队里的主要负责接扣球的自由人,在一个稳住防守并为全队奠定好进攻节奏的位置,对于他来说,稳是最基本的要求。

第二次见到储旭,他已经是坐在我对面的受访对象,于是球场之外,我再次认识了这个踏实与稳重的工科男孩。

看官可有什么想与国晓薇分享的?

投个稿告诉我吧~

投稿邮箱:wechat

ucas.ac.cn

观微之光,可明远方

转载自《国科大》第5期,

原标题《静水流深“储旭”人生》

文字/徐竞然蒋程(国科大记者团成员)

图片/阮伟南

美编/翟璐

原标题:《国家级竞赛特等奖得主:“科研不是做题”》

    

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bszl/3969.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